當兵的第一個月,是所謂的新訓(新兵訓練),教育班長的任務很簡單,要在37天新訓期內,把每個新兵戰
士訓練成合格戰鬥員,但是對一群剛由老百姓轉變成軍 人的菜鳥,那可真是痛不欲生,第一天就在離別的
感傷、搭車、大地震(一分鐘安檢)、領軍服、剃短短的阿兵哥頭中匆匆過了,晚上沒想什麼,便酣然入睡


接下來的日子可精彩了,班長們總是要求新兵戰士背誦一連串「通關密語」,像是"報告班長,新兵戰士×××
,001請示入列"、"報告班長,新兵戰士×× ×,請示上廁所"、"報告班長....."等這類制式的口令及報告詞
。大學唸書上課遲到,正大光明走進教室,老師管都不管,自由習慣的我,產生反射動作的 抗拒,卻又不
得不屈服。

沒有討論或異議的空間,每天都有一狗票的操課,跑三千公尺、拉單槓、伏地挺身、仰臥起作...當兵前(
嗯...應該是說為了追女友)這些多少都會自我訓 練,難不倒我,悲慘的恐怕是丟手榴彈吧,和伯朗咖啡一
般大小的手榴彈,25公尺及格,無論手臂如何極盡揮到脫臼,總是眼睜睜看著它用曼妙的拋物線─"咚" 一
聲,鏗鏘有力地栽入不合格的範圍內,這免不了班長們不滿的抱怨聲,我也只能摸摸鼻子一笑置之,撿起來
再丟一次,無止境地重複可笑動作,演一齣讓班長以為 我很認真的戲。

普遍公認新訓碰到最慘的就是提著舊式五七步槍,連滾帶爬在山坡上穿梭。還記得小時候看搞笑國片「報告
班長」,演員們頭戴鋼盔、腰紮水壺、S腰帶,漫天塵土 中邊忙著奔跑,邊遭一旁冷酷無情的班長們,罵得
狗血淋頭,看得捧腹大笑,涕淚直流─唉,實際中可不是這麼一回事。

所謂的十站,就是根據戰場上地形地物而衍生的攻擊模式,每個都不同,班長們要求一個口令、一個動作,
大夥頭頂熾熱太陽,身子趴在發燙的黃土,只為了重複練 習、背誦、手勢及動作,一稍有不正確、背誦不
會、手勢擺錯,好吧,大家就反覆練習,只要一次立刻能體會到什麼是「鋤禾日當午,汗滴禾下土」,涔涔
汗水就這 樣沿著密不透風的鋼盔邊緣,似雨滴,重重地落入土裡,浸濕的迷彩內衣再向外滲透到迷彩服。
濃濃地汗臭味、不時喀吱喀吱的嚼起清風拂起的黃沙風味餐,"報告 班長"還真是有趣啊,誤導我純真的小
時候,對那一系列的軍教片深信不疑,奉為圭臬。

其他新訓聯隊訓練上輕鬆與否我不清楚,但大內×營×連連長許育彰我永遠記得,他就是邊蹺腿看雜誌邊躺在
涼椅看著菜兵追趕跑跳碰的連長,也難怪空特(航空特種部隊)出身,對兵對士官都特別嚴格,事實上。我
滿感謝他那種精實的訓練,至少下部隊後,對部隊的應對進退及體能戰技操作上不感陌生,反而如魚得水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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